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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言
1949年,党中央从西柏坡搬迁到北平,选了香山暂时作为几位领导人的住地。没有选在城内,而是选了城郊的香山,主要是考虑到防空方面的威胁。
那时,人民解放军还没有自己的战斗飞机,而国民党的飞机,随便就可以飞过来,因此防空任务极重。
尤其国民党政府拒绝签订和平协议后,毛泽东和朱德下达了过江的命令,负责警卫的同志非常担心国民党政府狗急跳墙,派出大批的飞机轰炸北平。
关于这一点,党中央做出了安排,4月初就调来高炮师,布防香山。此外还对高空进行监视,一旦发现有飞机接近,就会发出警报。
当然除了防空任务,北平城中的特务、奸细也需要警惕。在地面,也设置了层层关卡,陌生人想进香山,都会被盘问和拒绝。
展开剩余93%然而就在保卫香山的这段时间,闹出不少事情,尤其负责警卫工作的人员很不容易。
错拉警报,哨兵陷入两难
就在朱毛下达人民解放军过江命令的当天,汪东兴给负责监视和警报的负责人打了一个电话,说据可靠情报,敌机要来北平捣乱,要求特别提高警惕。
负责人提出山上连个望远镜也没有,肉眼观察有困难。汪东兴马上答复让他们派人去他办公室拿,他有个德国造的僧帽牌的望远镜,在当时算高端产品了。
果然当天上午11点左右,听见有飞机声。汪东兴打电话嘱咐让他们注意南面,并询问是否看见飞机?
一会儿,飞机声就消失了,下午大家却接到了消息,上午飞来的那架飞机,在南苑机场扔下一颗炸弹,匆匆跑了。总之自从党中央部分领导人搬到香山之后,香山从没有受到轰炸。
以后没有防空任务了,汪东兴又把望远镜要回去了。负责人想留下这个宝贝,汪东兴解释说:
“这个望远镜是毛主席长征时送给我的,我要留下作永久纪念。”
香山的防空警报没有出现过问题,而在西柏坡时,却拉错过一次警报。大概是1947年夏天,当时傅作义对山西太原有一条航线,每天过飞机。
石家庄召开华北人民政府成立大会,被北平的敌人得知了消息,派出飞机轰炸石家庄。两架飞机为一批次,进行轮番轰炸,石家庄仅有的一个大型工厂—大兴纱厂都被炸得停产了。有时候飞机晚上来,先扔照明弹,再扔炸弹和传单。
第二天,敌机不炸石家庄了,却去炸平山县城和县城边的高崖村。不过县城和村子人口稀疏,防空洞修的好,人畜都没有死亡,只是不少房子遭了殃。
敌机轰炸也就这么两天,毕竟国民党军也不是土财主,没有财力日日轰炸。轰炸虽然停止了,但敌人的轰炸机和运输机总是头顶飞过,频繁经过西柏坡上空。
很难说国民党已经发现了中共中央的注意,但平山县距离西柏坡仅仅50多公里,炸弹无情,还是需要谨慎。中央警卫团连夜调来一个排,携带3挺重机枪,从石家庄返回西柏坡组织对空防御。
很快,毛泽东驻地北面的小山上建起了防空哨,还建了一间半地下的小哨所,挖好了对空射击掩体,架设了高射机枪,配备了报警器,并且安了一部电话,功能齐全。
根据敌机频繁地活动情况,汪东兴规定,凡是有三架飞机以上从西柏坡上空飞过,就要发出警报。哨兵们工作认真,每天恪尽职守盯着上空,深感自己责任重大。
每天头顶飞过的飞机不少,大多是一架两架行动,大多是执行运输任务,不见战斗机的活动。有一天上午9点多,三架轰炸机气势汹汹的飞来,哨兵立即拉响了警报器。
这个时间正是毛泽东睡觉休息的时候,警卫人员不由分说,连拖带拉把老人家送进防空洞,然后等着轰炸降临。然而,飞机的轰鸣声渐渐消失了,并没有炸弹落下来。很快就有电话打到哨所,责问:“谁叫拉的警报?”
接电话的哨兵是老兵了,听出是周恩来的声音,解释说:“这是汪东兴给规定的。”
马上,汪东兴也打来了电话,对哨兵说:“规定是规定,你们不看飞机的动向,也不分析,执行规定那样呆板,惊动了毛主席休息。”
哨兵很为难,飞机的速度那么快,他能等你分析它吗?这次受了批评没什么,但是下次拉还是不拉,可就确实两难了。
于是,哨兵打电话找警卫科科长李树槐讲了情况。李槐树说:“一些情况在电话上也说不清楚,我马上到你们那去,咱们再谈一谈吧。”
一会儿功夫,李树槐来到防空哨,哨兵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,问:“今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怎么办?如何处置?”
李树槐三分认真七分玩笑地说:
“刚才周副主席责问是对的,汪东兴的规定是对的,你们拉了警报嘛,同样也是对的。”
这样一说,哨兵更不知所措了。李树槐继续说:
“我们搞警卫工作的,要有一个总的指导思想,怎样能保证首长的安全,就怎样做。我说的都对,是从为了首长安全而论的。汪东兴的规定,是根据这几天敌机活动情况而说的,是为了保证首长的安全,是对的。而你们今天拉了警报,执行了规定,也是为了首长的安全,也没问题。你们再想想,毛主席工作了一夜,刚刚入睡,被你们错误的警报拉到防空洞里,批评你们几句,又有什么不对呢?”
这样一解释,哨兵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。但是,下次怎么办,李树槐还是没有回答。望着哨兵一脸焦急,李树槐笑笑,认真地说:
“下回,还拉。拉了总比不拉好,万一真的扔下个炸弹,那可就麻烦了。”
香山检查站工作不好开展,一个检查站的警卫受了委屈,闹着不想干了
香山的防空工作比较好做,从未出现过西柏坡那样的情况,甚至防空警报拉响的次数也凤毛麟角。但香山的地面工作就要复杂的多了,香山面积大,又是北平的城郊,虽说人流量不大,但隔三差五也总有人到这边。
香山的警卫工作除了内卫由中央警卫团负责外,向上的中央道口都设有检查站(有记录说有三个,也有记录说五个)。这些检查站是毛泽东来北平之前的3月21日警卫联席会议上成立的。会上对各项任务进行了具体分工。以高富有负责的便衣侦查对为主,香山和海淀的公安分局和中央办公厅以及驻防西郊的一个师为辅,建立了检查站。
检查站在行政上受公安局领导,业务上受公安局和便衣队双重领导。总之是重重岗哨,间杂人等不能进入。
青龙桥有个检查站,主要是检查机动车的。那时候,查出的隐患不太多。因为工作做的细,特务组织大多被控制了起来。而且,香山的行人并不很多,主要是防止散兵游勇窜上山。
另外,汽车没有指示不能通行,不管是军用车还是中央的车,没有军官会的通行证,都不能进入香山。
有一天,华北军区的3辆大卡车满载废炮弹要过青龙桥的检查站,检查站的人穿着旧警察的衣服叫停车,说:“不能走。”
司机似乎有些来头,粗暴地问:“为什么?”
检查站的人看对方态度不好,也强硬地说:“不能走就是不能走!”
司机一听就生气了,嗬!黑狗子(黑狗子是民间对旧警察的称呼)还这么狂。司机直接跳下车,二话不说狠狠扇了警察两耳光,一边动手还一边骂:“妈的,黑狗子你管到老子头上了。”不由分说把警察拉上车带走了,直接闯过了青龙桥检查站。
华北军区的司机胆大包天,居然不知道他骂为黑狗子的人不是旧警察,而是毛泽东身边的警卫战士。因为刚进北平,还没有专门的警服,只好沿用国民党警察的黑制服,结果闹了误会。
便衣队队长高富有接到青龙桥派出所的报告后,气得浑身发抖,立即坐小车去追,在过青龙桥不远的地方追上了那3辆满载危险物品的大卡车,让他们停车。
华北军区司令部也接到了通知,很快赶来,命令他们倒车退回去!司机这才灰溜溜将车开出去,车上的营长被捆了下来,华北军区参谋长唐延杰处理这件事。营长被押进了监狱,其他人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处罚,部分人被撤职。
高富有很生气,强调:“应该从严从重处理,上香山毛泽东的住处销毁炮弹,吃了豹子胆了?”
华北军区的这三辆大卡车并不知道香山是怎么回事,如果知道,绝对不敢这么猖狂。但鉴于这些人态度恶劣,还是都进行了处罚。
罗瑞卿听了高富有的汇报,集合检查站的人员讲话,说:“人家骂你们是黑狗子,是特务。特务好呵,特殊任务,一般人还不给呢,他想要这头衔还要不到呢!这是最可靠的人才能享受的荣誉。
当便衣嘛,受点委屈是难免的,警卫工作很重要,以后肯定还会遇到困难,要学会受委屈。
”
罗瑞卿哪知道,不久后检查站就又发生了一件事,将这些警卫工作人员的委屈推向高潮,大家竟然闹着不干了。
中央机关的一个家属给父亲送葬,带着棺材,准备埋在香山脚下的万安公墓。
还是在青龙桥检查站给卡住了,警察心平气和地解释,有规定,不让过就是不让过,没有证明,都不能过青龙桥。总之双方言语交涉了好久,谁都不肯让步,那位中央机关的家属就火了。
原本因为丧事,那人情绪就不太好,结果讲了半天说不通,越说越火大,冲动之下,那人抬手给拦路的警察一左一右两个大嘴巴。她想得也容易,不就是穿着警察衣服的国民党警察吗?过去你们欺负人,现在还欺负人,真是岂有此理!
莫名其妙第二次挨耳光了,青龙桥检查的人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冒了上来,一个个很委屈,心想:噢,咱没衣服,穿上国民党警察服为了工作,就这样接二连三地挨打呀,打了还不让还手,给谁谁也咽不下这口气啊。
挨打的人是便衣队的小赵,他自己全部是按规矩办事,平白挨了打,更拦着人不肯放行,毕竟这车没有证明,自己到哪儿也有理。
于是,后边的汽车越排越多,事儿闹大了。要不说这位女士张狂敢动手呢,她跟管警卫的首长熟,果然上面人一来,放她过了青龙桥。
青龙桥检查站的人全不干了,领导什么都不管,让她趾高气昂的打了人,还让她趾高气昂地走进禁区。这种气谁都受不了,大家一起罢工,由挨打的小赵领头,上了香山。
汪东兴那时是负责警卫的处长,这几个检查站全由他一手包办,他一看气鼓鼓地小赵,劈头就把他骂了一顿:
“罢工?那是给国民党用的手段,这是自己人。现在没时间民主,赶快回去上班。”
小赵听了,一句话没说,最后大家又返回青龙桥。那时候,人大多朴实老实,工作没得选,不干也得干。
当然,后来那位趾高气昂的女人还是老实地道歉了,连连和小赵说对不起。这件事之后,检查站的工作也改进了检查方法,采取重点检查的方法,减少了排队也减少了矛盾。
任弼时住在玉泉山,和香山一样是禁区,也因为青龙桥的检查站闹出了麻烦
虽然青龙桥检查站改进了检查方法,但总体来说,依旧是没有通行证和证件,禁止通行的。青龙桥检查站非常特殊,是北平主城到西郊的重要关卡,除了卡着香山一带,还卡着玉泉山一带。
任弼时因为身体不好,党中央专门安排他住到玉泉山,方便养病。后来,毛泽东也曾在玉泉山住过一段时间,但发生了一些意外,此后毛泽东就坚决不住玉泉山了。
不过,玉泉山和香山一样,是禁区。那时,张明河刚从纠察纵队调任北京市公安局副局长,他和政治部主任刘涌坐一辆小车去八大处,却被死死卡在青龙桥。
纠缠了半天,张明河火爆性子上来,让司机直接开过去,不让走就骂人:“不经过公安局,你小小的派出所戒起严来了,你有什么权利戒严,居然戒到我头上。”
检查站跟他要证件,张明河说:“没有。”没证件谁把你当公安局长对待呀。没办法,最后叫来了中央警卫师的警卫科长,因为岗哨全是他们的人。这中央警卫师的前身就是中央警卫团。
警卫科长来的时候,只有张明河一个人单口骂人,别人谁也不吭声。他这人就这样,当兵出身,好骂人,难改。张明河一见来了救兵,就不骂了,协调之后,就放行了。
其实张明河知道玉泉山的情况,正住着任弼时,但是检查站的人不认识张明河,搞不清楚身份,不敢随便放行。
首长身边的警卫就是很不好做,太死板首长不满意,太活泛首长安全难以保证。针对保卫工作,周恩来曾说过:
“制度是你们定的,人家遵守了,出了问题你们处分人家。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制度,你们规定太死。”
部队刚刚进城,还缺乏警卫城市工作的知识和经验。为此闹出过不少笑话,有的警卫在执勤中发现坏人,叫坏人一边等着,他去报告,结果坏人跑了。
因此,警卫部门意识到,必须提高部队的业务素质,这样才能保卫首长们在北平的安全。中央警卫团编印了武装保卫教材。
教材中从警卫工作性质,一般职责,日常任务到警卫战士应该具备的品德和作风,都提得具体是在。还专门制定了内卫哨兵的特别操守以及盘查哨路、望哨和卫兵纪律,也特备强调了保密和使用武器规定。
中央警卫团一直强调:
“我们的警卫工作是不允许发生任何问题的,万一发生,就是不可弥补的损失。任何违反守则和规定的行为,哪怕一点点,也可能引出严重的后果。”
之前有过走火事件,警卫员枪支走火,一次子弹将周恩来的帽子打穿,吓坏了众人。还有一次走火,彭真到朝阳区打猎,以前朝阳区就是荒郊野外。
彭真的卫士长往枪里装子弹,不小心走了火,把彭真的手崩了一下。好在伤得不厉害,只擦破了皮,彭真连说:“没事、没事。”
再没事也是事故呀,一次差点打到首长脑袋,一次把首长打出血了。警卫部队就怕出事,警卫五小时,一出就是大事,因此警卫部队的工作是不得不谨慎啊。
自从毛泽东住进香山的双清别墅线上杠杆炒股靠谱吗,就从没发生过危险,没有危险人物靠近,也没有出现擦枪走火的情况。这多亏了警卫工作做得好,毛泽东也很满意。他对香山极有感情,搬进中南海的时候还舍不得走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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